张启明说话语气温和，同时也会调节气氛，让人不自觉对他产生好感。同时产生“啊，这才是他呢”的既视感，同时与人不知不觉间拉近距离。
“呃....我更喜欢教室的氛围，同时...图书馆有点远，我想看完就回家。”晓夜不断思考怎么回答更好一些，自从上了初中后，他与人交流的经验实在太稀少了。
张启明也没深究，只是说了声“这样啊”就带过了。
他开始寻找一些话题，晓夜也配合地与他聊了起来。两个人就这样走了一会。黄昏将街头染成一片红色，火烧云从上方飘过，因为时间以晚，路上行人越来越少，路旁大多数的店铺也结束了一天的营业。这片是商业区，商人们往往都是比较早就关门，白天的喧哗已经告一段落。大街上冷冷清清的，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。
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了，张启明清了清嗓，像是不经意间问到：“话说晓夜同学你....很讨厌人群吗？”
“唉？”晓夜愣了一下，连忙摇头：“怎么会....”
“...那么是你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吗？”
“也不是不喜欢...为什么这样问？”
张启明忽然发现自己有点不正常，平时的他不管问答都是彬彬有礼，哪怕是对熟人也一样，但是这次两人只是聊过几句话而已，他却问的有点直接，原本宁静的气氛忽然有点不同。
他想挽救一下刚才的过失，但不知道怎么开口，这对他来说是非常罕见的情况，但对方是就算是自己也就是说了几句话的程度，完全不清楚对方的性格。
“嗯......”他像是不好开口似的犹豫了一下，才说：“总是看到你一个人.....活动你也不参加....上次找你说话你也....”他原本是想表达得委婉一些，结果最后却像是在责怪一样，他也是发现了这一点，慌忙说：“啊，不是说你....只是看你在班上很孤单，也不和同学说话......”
可当看向晓夜的时候，却吓了一跳。
之前的融洽像是不存在了一般，晓夜低着头，眼神看着脚边，浑身散发着一种十分消沉的气氛。像是一只雨中没人要的小狗。
“那个....晓夜同学...？”张启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顾自地陷入阴沉的气氛中的晓夜，想要**去却有点害怕他周围的气氛。
“啊..啊哈哈..哈..哈..”晓夜的周围的消沉气氛越来越浓，甚至到了可以看见黑色的烟雾从他身上冒出来的程度了。
“晓...晓夜同学....？”
“啊...啊哈..哈哈.......是啊....我老是一个人呢....呵呵呵........”
“....晓夜同学？晓夜同学？”
“....啊哈哈....是呢，我看起来有点孤独吗......我老是不参加活动吗......我老是.....很讨人厌吗.....”
阴沉的气氛如熄火燎原般散布开来，吓得周围本来就不多的路人赶紧加快了脚步。而张启明则是满脸想破坏气氛却无能为力的表情。
“呵呵呵.....我老是讨人厌吗...我老是讨人厌呢....我老是破坏周围的气氛呢....我老是弄得别人不愉快呢.....我老是误会别人呢......”
怎、怎么好像越来越严重了？
“啊哈哈哈.......我老是.....”
“晓夜同学——！！”
张启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，深吸一口气，把脸靠近晓夜，用很少见的大音量，喊出来——
“啊！是！在！”晓夜双肩一颤，猛地抬起头来，满脸“吓到我了”的表情，刚才阴沉的气息像骗人的一样，统统烟消云散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小鹿一样的不安。
“啊...那个...我刚才.....”
“真别说，你成功吓到我了。”看到晓夜回复原样，张启明松了口气，搔搔脸，苦笑：“好可怕的气势。”
“呃......”
“....那个，抱歉，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啊！我才是，私自就误会了，真是对不起！”
..........
阴沉的气氛烟消云散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气氛。
一股浓浓的尴尬出现在两人之间。
一段时间的沉默后，张启明像是努力找话题似的，看向晓夜，问：“对、对了！晓夜你住哪里啊？说不定离我家挺近哦！”
晓夜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，“.....哦！我想想...”
晓夜像是思考一样歪着头，一会后回答。
“....安宿小区。”
“呃...大该是哪里？”
“我想想......紫山路34号，...小巷子集中区往北....吧？”
为啥是反问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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